体坛周边全媒体记者林克报道
1969年夏末的一个温暖的早晨,杰里·韦斯特和朋友在洛杉矶西部的圣莫尼卡的圣维森特大道上跑步时,一个路人经过他们。“你是个失败者!”那人咆哮道。
这是几个月来韦斯特第一次愿意外出,因为他需要为即将到来的赛季开始训练。那年5月,韦斯特效力的洛杉矶湖人队在总决赛中以3比4的大比分输给了波士顿凯尔特人队。他们在主场论坛球馆的抢七战中仅以一球之差败北,这是韦斯特和湖人第六次在总决赛中输给凯尔特人,也是第二次在抢七战中以一球之差败北。
韦斯特在那场抢七战中拿下了42分、13个篮板和12次助攻,成为第一个来自输球一方的总决赛MVP。在总决赛系列赛中,他场均37.9分、4.7个篮板和7.4次助攻,可再次输给绿军让他因为痛苦而数周闭门不出。
所以,当那个不幸的路人有胆量说了那句话时,韦斯特爆发了。脸红脖子粗、满身大汗的韦斯特回头去追那个嘲笑者,心里一度想着要掐死他,愤怒和挫败感在心中翻滚。他的朋友知道韦斯特的脾气,拉住了他,并在一片咒骂声和威胁声中成功将韦斯特拉开。
失败才是真正动力
42年后那个夏天,勒布朗·詹姆斯在他自己的黑暗时期打电话给韦斯特,那是在他输掉2011年NBA总决赛之后。詹姆斯对NBA历史的了解堪比任何一位明星球员,所以他联系了韦斯特,尽管他们只是熟人而不是朋友,但他还是想找韦斯特,因为他想谈谈失败。
那时,韦斯特手中已经有七枚NBA总冠军戒指。他终于在第九次进入总决赛时,拿到了自己作为球员的第一个,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总冠军,然后作为湖人队的高管,他又拿了六个冠军头衔。
但韦斯特没有告诉詹姆斯任何关于这些冠军的故事。相反,韦斯特告诉他1969年差点把那个路人的头扯下来的故事。他之所以告诉詹姆斯这个故事,是因为那个时刻困扰了他多年。他知道詹姆斯因为社交媒体和大众媒体的分析,如今每天都会有同样的感受,而且这种感受还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问他:‘天哪,你是怎么应对的?’”韦斯特在2014年回忆起那次对话时说,“我必须要克服这种情绪,因为我知道我拼尽全力想去赢,我知道勒布朗也是拼尽全力想去赢。回想起来,我希望在我处于那些黑暗时刻时有人能够联系我,能理解把胜利作为人生最终目标但却未能实现的感受。”
这一刻完美体现了韦斯特的性格。对于一个成就斐然的人,对于一个拿过奥运会金牌、成为NBA标志人物、三次入选篮球名人堂的成功者来说,失败才是他真正的驱动力。他的许多失败深深嵌入他的性格中,影响了他八十年来对胜利的不懈追求。
与詹姆斯的对话也展示了韦斯特的广泛影响力。从20世纪50年代末到21世纪初,他一直是篮球界的主导人物。他球员时代就已经成为明星,后来进入管理层曾在八天内将科比·布莱恩特和沙奎尔·奥尼尔带到湖人队,再到后来他为现代的明星提供应对社交媒体的建议。他还曾说服金州勇士队不要交易克莱·汤普森,也帮助洛杉矶快艇队交易得到保罗·乔治。
坚持可以抹平痛苦
尽管他的职业生涯有如此多的成功和辉煌,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坚持不懈。这也许是他在当地时间6月12日去世后,留给人们的最大教训。
韦斯特不喜欢谈论自己的失败,无论是1969年还是2019年。这些失败显然依然困扰着他,他那潜在的脾气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冷却。只需问问《胜利时刻》剧组,他们就曾因为他的角色描绘问题被他威胁要起诉。这部剧讲述了韦斯特与帕特·莱利终生关系的基础,莱利用他自己的表达方式来形容韦斯特所经历的那些:“要么赢,要么痛苦。”
正因为所有的痛苦,韦斯特赢得了所有的胜利。他从未倒下,总是继续前行。这是他在2011年传授给詹姆斯的教训,也是詹姆斯在连续八次进入NBA总决赛时所体现的精神,尽管输了其中的五次,但从未放慢脚步。
当韦斯特说话时,总是充满坚定和坦率。他经常在陈述句的结尾加上一个反问的“对吗?”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重锤。
当他谈到失败的痛苦时,他的下颚会紧绷,眼睛会眯起,因为在谈论失败时,他实际上是在谈论胜利——这是韦斯特一生的追求,他对此有着切身的体会。
无论他在教导还是告诫,总是值得倾听。你越聪明,就越会去听;你听得越多,就会变得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