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马德兴报道
乌兹别克斯坦国奥队终于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史上首次杀入奥运男足决赛圈!那么,他们又有什么举措值得中国足球借鉴呢?
(乌兹别克斯坦国家队在年初的亚洲杯上晋级八强。图/新华社)
⑤归化?乌兹“玩剩的”!
当前,中国足坛最热点的话题或许就属于“归化”了,从最初的几名巴西“雇佣兵”到如今呼吁归化效力于沧州雄狮队的民主刚果外援奥斯卡。特别是,像印尼等队从年初的亚洲杯到如今的U23亚洲杯上异军突起,大量荷兰籍后裔球员的归化,令印尼足球大有改写甚至横扫亚洲足球版图之势。从这个角度来说,印尼国奥队最终只获得本届赛事的第四名、需要去参加跨洲附加赛才能决定最终能否进军巴黎奥运会,其实也是一种必然。如此大规模的“归化”,让亚洲其他注重本国青少年球员发展的国家和地区情何以堪?
实际上,回顾乌兹别克足球过去20多年来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他们也曾经历过大规模“归化”,但最终是以失败而告终,并让乌兹别克足球彻底放弃“归化”政策。所以,年初的亚洲杯上,乌兹别克队是24支参赛队中仅有的3支完全没有一名“归化球员”的队伍;本届U23亚洲杯上,乌兹别克国奥队同样没有一名归化球员,所有球员都是本国青训体系中成长起来的球员。
乌兹别克正式独立后,乌兹足协在1994年成为亚足联、国际足联的会员。同年,乌兹别克国家队在广岛亚运会男足赛上一鸣惊人,决赛中4比2击败中国队,获得金牌,英国著名《世界足球》杂志评论称其是改变了亚洲足坛格局的新生力量。第一次单独组建国家队参加洲际性大赛便获得冠军,这一成绩极大地鼓舞着乌兹别克斯坦这个国家,时任总统卡里莫夫亲自过问,“全力发展足球运动”被列为整个国家发展战略和发展方向中“最优先考虑发展的重点之一”,政府的内阁部长会议围绕着发展乌兹别克国内足球运动,曾连续通过一系列决议,扶持本国足球的发展。
但乌兹国内的足球运动并未如外界所期待的那样出现迅速提升的景象,相反,以国家队为代表,在洲际大赛中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1996年亚洲杯小组垫底,无缘出线;1997年虽然获得十强赛参赛资格,但小组中仅以净胜球多的优势压倒塔吉克斯坦队;2000年亚洲杯乌兹别克斯坦队更是在12支参赛队中名列最后。究其原因,首先是受国内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多优秀球员只能到其他国家联赛中谋生,最典型的就是曾是乌兹别克加盟亚足联后的旗帜性人物、中锋什克维林,就先后到马来西亚、印度联赛中谋生。
另一方面,苏联解体后,乌兹别克国家队凭借苏联时期留下的底子,一度令亚洲足坛刮目相看。可是,随着这批球员逐渐老化,乌兹别克足球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局面。像什克维林在2000年亚洲杯时已是37岁的老将;而卡西莫夫(即现任乌兹别克国家队主帅)在2001年参加对中国队的世界杯预选赛时,也已32岁了。这颇像是当下的中国足球,在专业时代培养出来的最后一批运动员退役后,中国足球特别是国家队也是青黄不接、无人可用。
为了重振乌兹别克足球,乌兹别克政府在2000年亚洲杯惨败后出台了一项“归化政策”,即大量引进“归化球员”——凭借历史渊源,从俄罗斯招募了不少当打球员,给他们颁发乌兹别克斯坦护照、代表乌兹别克国家队出战。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就是:从2000年开始,连续出现了多名俄罗斯教头执教乌兹别克国家队,从最初的维克托·鲍里斯到帕维尔·萨德林(曾在1994年参加过美国世界杯)、再到弗拉基米尔·萨尔科夫(1988年汉城奥运会男足金牌教练)等等。这些俄罗斯教练直接从俄罗斯联赛中选拔球员,代表乌兹别克斯坦国家队出战。由于当时国际足联对于“归化球员”尚未像现在这样有严格的规定与限制,加上俄罗斯和乌兹别克的历史渊源,因而并未引起外界更多关注。但实际上,在2001年世预赛十强赛中,就以中国队和乌兹别克队的比赛为例,乌兹别克队当时首发11人中有5人来自俄罗斯,包括当时在俄罗斯莫斯科中央陆军队效力的中场核心球员马米诺夫。
“归化政策”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在乌兹别克足球发展进程中起到了一个缓冲作用,虽然国家队队杀进了2001年世预赛亚洲区十强赛,但这一政策并未从根本上解决乌兹别克足坛的后备人才培养问题。而乌兹别克斯坦足球恰恰是曾走过这样的路,所以如今即便是国际足联全面放开、放宽“归化政策”,像同为中亚的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等国纷纷采用归化策略,唯独乌兹别克斯坦依然坚持率先发展本国青少年基础,这才有了如今乌兹别克斯坦足球的全面开花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