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王勤伯
10月7日哈马斯恐袭后,有关法国足球内部的反应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在法国足球圈,存在数量众多的穆斯林球员,包括在法国国家队内部,之前法甲联盟组织的世界反恐同日活动,曾经遭到个别穆斯林球员抵制。此外,欧洲的极左和新纳粹分别因为反殖民和反犹两个主题支持哈马斯,两个极化团体在球迷中都有存在,在法甲,有像巴黎圣日耳曼的个别极端球迷组织一样,长期支持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的团体。
不过,巴黎的看台并没有出现像苏格兰凯尔特人主场一样的巴勒斯坦旗帜飘扬的景象,球迷挂出过反恐标语,对哈马斯的谴责态度。在法甲球员里,仅仅发生了尼斯球员阿塔勒在社媒分享伊斯兰圣战信息(嘲笑犹太人经历黑色一天)这个突出案例,该球员被处以7场禁赛处罚。除此之外,法甲球员群体性地保持沉默,没有任何支持受害者的信息,无论球员来自何方,信仰怎样的宗教,没有任何痕迹。
《巴黎人报》调查认为,这很可能是因为法国俱乐部不约而同地对球员做了思想工作,强烈建议球员不要评论巴以冲突,无论自己的生活背景。有一位俱乐部新闻官匿名告诉该报,“在这个议题上,不管球员表达什么立场,都会被我斥责。”
法国职业球员联合会也组织了一些球员内部的沟通和辅导,联合会秘书长大卫·泰里耶说:“如果今天有人告诉我,他想在球衣下展示支持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的信息,我会告诉他不要这样做。我会告诉他:你有权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你给自己制造了你无法控制的麻烦。”
也有观察认为,阿塔勒被禁赛7场也起到了提醒作用,自从他出事以来,俱乐部无论是球员还是球迷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法国队内部也是如此,他们很快就平息了针对后卫托迪博的小争议。在赛前为恐袭受害者和10月13日在阿拉斯被伊斯兰恐怖主义者刺杀的多米尼克·伯纳德老师默哀一分钟时,托迪博露出了令人困惑的微笑。三天后,他道歉并且辩解说,是“紧张所以笑了”。
重伤以后仍然在恢复中、效力于皇家贝蒂斯的2018年世界冠军成员费基尔宣布,“坚定不移地支持巴勒斯坦”,谴责“遭受太久的种族隔离”,并呼吁回归“和平与正义”。由于已经不是现役国脚,而且效力外国联赛,他的话并未引发太多关注。迄今为止,效力巴萨的孔德是法国国家队唯一一位就此发言的现役国脚。
孔德可谓是中立和人道立场,他转发的是欧洲议会议员格吕克斯曼的帖子。这位左翼政客谴责恐怖组织哈马斯,认可以色列的自卫权,但是强调“巴勒斯坦平民的苦难”,呼吁各方确保平民免受伤害。
同样的立场也被前国脚坎通纳、埃夫拉等人分享。像曼联国王坎通纳长久以来一直捍卫巴勒斯坦平民,也捍卫伊朗女性,是一位既反对强权也维护伊斯兰世界世俗进步力量的活动家。不过孔德的发言还是被一些媒体误读了,他为此感到不快。几天后,他再度呼吁,不要让巴勒斯坦人的生命沦为只剩计算死亡人数。
在球员的集体沉默中,或许阿什拉夫最引人关注。摩洛哥是一个狂热支持巴勒斯坦的国家,阿什拉夫也不例外。2021年5月,阿什拉夫在他的推特账户上分享了“#解放巴勒斯坦”的标签。一年后,他在特拉维夫之行期间遭到了以色列公众的嘘声款待。但他在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期间再次表达了这一立场,摩洛哥国家队成为泛阿拉伯世界的代表,也成为巴勒斯坦人民的代言人。
在法国,并不是所有穆斯林认同阿塔勒的做法。波尔多的伊玛目塔里克·乌布鲁说:“阿塔勒的行为粗鲁,同时也是典型的愚蠢行为。第二代和第三代移民生活在破碎的身份中,并试图创造一种具有社交网络的文化,但事实上,他们将自己锁在了虚拟的清真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