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特约记者 吴昊宇
“他在切尔西就像是一台永动机,盘带出色,直上直下,还富有想象力,但在伯纳乌,他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尽管他的转会费数额迄今为止仍是皇马队史第一位。”阿扎尔宣布退役过后,西班牙《国家报》在文章中总结了他的生涯。
2019年以1.15亿欧元的天价转会皇马时,前往伯纳乌球场观看阿扎尔亮相仪式的球迷达到了近6万人,是C罗过后皇马新援亮相仪式上球迷最多的一次,随后皇马的传奇7号球衣也被授予了比利时人,足见皇马上下对他的期许。而随后的故事或许大多数人都想不到,即使在皇马实现了俱乐部生涯大满贯,但阿扎尔的皇马生涯只能用失败形容,昔日斯坦福桥的宠儿在伯纳乌几乎被遗忘,4年皇马生涯,阿扎尔只出战了76场正式比赛,贡献7球12助攻。
被国家队队友铲伤成转折
经历了一届精彩的世界杯表演,以及在2018-19赛季帮助切尔西夺取欧联冠军后,阿扎尔带着皇马拥趸的无限期待登陆伯纳乌球场,近6万球迷涌入伯纳乌观看比利时人的亮相仪式,主席弗洛伦蒂诺也祝贺阿扎尔实现了儿时的梦想,成为皇马阵中一员,时任主帅齐达内自阿扎尔在法甲赛场闪耀时就曾欣赏过他,此番也终于得以与阿扎尔联手作战。
而或许是开始阶段就与马德里这座城市“犯冲”,切尔西7年生涯期间很少缺席比赛的阿扎尔加盟皇马之初就遭遇伤病困扰,不得不推迟自己的首秀,直到2019-20赛季第四轮主场迎战莱万特一战,替补出场的阿扎尔才迎来皇马生涯处子秀,2019年10月皇马主场迎战格拉纳达的比赛,阿扎尔攻入皇马生涯处子球,帮助皇马4比2战胜对手。
虽然比不过切尔西时期神挡杀神的状态,但阿扎尔皇马生涯第一季的开局阶段总体而言是渐入佳境的,除了对格拉纳达的进球外,他在前场的盘带和推进也显现出效果。比利时人逐步适应西甲赛场并融入皇马的进攻体系,直到当赛季欧冠小组赛皇马主场迎战巴黎圣日耳曼一战,首发出战的阿扎尔恰好在比赛中对位自己的国家队队友默尼耶,下半场比赛默尼耶对阿扎尔的一次铲球让后者痛苦倒地,最终被担架抬下场。事后默尼耶表示,自己非常后悔那次鲁莽的铲球,也曾试图通过电话向阿扎尔表示歉意,但阿扎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一些皇马球员告知默尼耶,阿扎尔对于那次凶狠的铲球很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国家队队友会如此做。
因为这次伤病,阿扎尔缺席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也错过了对决巴萨的国家德比,而最关键在于他在皇马的良好势头被就此打断,此后也再也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纵观阿扎尔的整个皇马生涯,发挥最好的一段时间正是在默尼耶的那次铲抢之前。默尼耶的那次铲球让阿扎尔的右脚踝重伤,脚踝内植入钢板的阿扎尔此后便伤病不断,而在心理层面上,比利时人也难以恢复至巅峰时的状态,他再也无法像切尔西时期那般连续过掉防守球员了。
被遗忘的角色
被默尼耶铲伤后约两个月,阿扎尔在皇马迎战塞尔塔一战中复出,但仅仅一周后他的伤病出现反复,不得不继续长期缺席,直到疫情复赛后才宣告复出。那个赛季皇马重夺西甲冠军,阿扎尔也算贡献了一些力量,但比起刚加盟时的被寄予厚望,他的表现显然难以让外界满意。
接下来的一个赛季,由于感染新冠和又一次肌肉伤病困扰,原本希望改善发挥的阿扎尔再度长期缺席。《世界体育》报道称,2019年的那次严重伤病让阿扎尔改变了自己的踢球方式,但也因此增加了很多额外的肌肉负担,导致他的伤病接二连三发生,默尼耶的那一铲衍生出来的连锁反应始终都在他身上体现着。
2020-21赛季的欧冠半决赛次回合,皇马客场挑战阿扎尔的老东家切尔西,时任主帅齐达内将信任票投给了伤愈不久的比利时人,并将原本在左边锋位置上表现不俗的维尼修斯拉到了右边路。而最终结果是阿扎尔再度贡献了一场碌碌无为的发挥,位置右移的维尼修斯同样表现不佳,皇马也在负于切尔西后无缘决赛。赛后的一个镜头引发了西班牙媒体的巨大讨论,皇马出局后阿扎尔与对面的前队友们相谈甚欢,甚至在镜头前放声大笑。
“他加盟皇马以来从未有过哪怕一场代表作,除了在养伤就是在恢复,而在被切尔西淘汰后,他还在和前队友有说有笑,他的笑容成为一把插在皇马球迷心头的匕首。”西媒《阿斯》报丝毫不为阿扎尔留情面。比利时人也在事后发布了社交媒体动态,向皇马球迷们道歉,但愤怒的皇马球迷并不买账,他们纷纷表示,买入阿扎尔是皇马历史上最糟糕的一笔转会。
2021年夏窗期间,皇马一度希望将阿扎尔清理出球队,无休止的伤病让俱乐部早就失去了耐心,何况阿扎尔的薪水一直都是队内的最高水平,此时也传出老东家切尔西有意迎回比利时人的传言。但阿扎尔最终留了下来。
此时始终欣赏他的齐达内已经离开,在二进宫的安切洛蒂麾下,阿扎尔的出场机会更加屈指可数,虽然在赛季中期因为队内新冠病例泛滥,比利时人一度进入首发阵容,但他一再演砸自己本就不多的表现机会。等到皇马在赛季冲刺阶段双线挺进,阿扎尔也成为了彻底被遗忘的名字,虽然跟随皇马拿到了双冠王,也实现了夺得欧冠的梦想,但阿扎尔自己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并不认为这个欧冠冠军与他有太大关系。
上个赛季初期,皇马主帅安切洛蒂曾尝试过将阿扎尔放在伪9号位置上,但比利时人的发挥仍然庸庸碌碌,国王杯对阵西协甲的卡塞雷尼奥一战,首发出战的阿扎尔在射门、过人和被侵犯等多项数据上悉数挂零。在自己的职业生涯最后一季里,阿扎尔留下了俱乐部各项赛事10次出场的记录和一届极为平庸的世界杯之旅,他在场上已经成为了彻底被遗忘的角色,直到赛季最后一战前与皇马提前解约,并在比赛后接受队友们的祝贺,人们或许才能想起阿扎尔仍然是皇马一员。
缺乏自律,伤病缠身
在斯坦福桥的那次争议大笑镜头过后,西班牙媒体对阿扎尔毫不留情地进行了批评,《阿斯》报的文章还揪出了比利时人不够自律的问题,文章指出,每个休赛期结束后阿扎尔的肚腩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更像是刚从贝尼多姆度假归来的一名游客(贝尼多姆是西班牙东南部著名的海滨小镇,每年有众多其他欧洲国家的游客会来到这里度假)。
此外,阿扎尔热衷于吃汉堡包的轶事也早已众人皆知,2012欧洲杯预选赛期间,代表比利时出战的阿扎尔被换下场后拉着队友溜出球场吃汉堡,他随后还因为此事被国家队内部禁赛两场。后来阿扎尔在接受采访时证实,自己的确很爱吃汉堡包,他还曾让自己的母亲前往伦敦看望自己时带些自己最爱的汉堡酱汁过来。2021年,比利时的麦当劳餐厅推出一款全新的汉堡,并请来了阿扎尔作为代言人,从比利时队长夸张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的确对这款美食情有独钟。
自从入行以来,各方对于阿扎尔的评价基本都是天赋异禀,但从来不和自律沾边,而他的天赋已经足够支撑他在不自律的情况下取得辉煌成就。阿扎尔里尔时期的队友马武巴曾讲过一则关于他的轶事:2012年5月在阿扎尔基本确定将加盟切尔西后,他和马武巴一起出去庆祝,两人在酒吧一直待到凌晨,甚至忘了第二天还有比赛。而第二天的比赛中,前一天晚上喝到酩酊大醉,基本一宿没睡的阿扎尔上演帽子戏法,帮助里尔4比1击败南锡,那也是阿扎尔代表里尔出战的最后一场比赛。
2021年接受采访的时候,曾与阿扎尔共事过的前切尔西主帅穆里尼奥表示,因为天赋极高,阿扎尔在训练中偷懒是很常见的事情,这让他并没有达到自己天赋应有的高度。转会加盟皇马之后,阿扎尔并未进一步提升对自己的要求,这也是他在皇马接连遭遇伤病困扰,进入负面循环的原因。当初穆帅在切尔西的最后一季成绩大幅滑坡,与阿扎尔状态不佳关系不小,阿扎尔也在后来亲口表示,自己在2015年夺得英超冠军后并未在休赛期进行训练,导致归队后身材严重走形是当赛季成绩不佳的重要原因,他也因此对穆帅始终有一些愧疚感。
不合时宜的伤病以及缺乏自律,是阿扎尔在28岁的黄金年龄严重下滑,在32岁这个对顶级球员而言并不算老的年纪退役的重要原因。而尽管早早退役略显遗憾,阿扎尔在职业生涯最后一战后被皇马队友们高高抛起,宣布退役后皇马前队友纷纷发布祝福动态,都证明了比利时人虽然在场上贡献不多,但或许也在更衣室里扮演了团结队友的粘合剂角色,因此皇马近两年成绩不俗,阿扎尔也并非全无贡献。此时选择结束职业生涯,他可以专心享受生活并陪伴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