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宫珂
在一场颇具戏剧色彩的团体决赛中,以资格赛第三身份晋级的中国体操女队在四个项目上都各有不同程度的失误,最终仅在八支队伍中排名第七。上一次女队在奥运团体赛中仅位列第七,还要追溯到2004年的雅典,而这一次,承担着争夺奖牌期望的中国女队则再度追平了奥运团体赛历史最差战绩。
早先进行的资格赛,中国女队虽然算不上顺风顺水,但也至少守住了第三名的位次,但是来到决赛,中国女队的发挥比起资格赛却不进反退。四个项目的比赛中,中国女队在跳马、自由操、高低杠三项上都有选手出现较为明显的失误,其中中国女队在自由操、高低杠两项的总分排名全场第七,两人次出现大失误的跳马更是总分全场垫底。在强项平衡木上,中国女队虽然还是跌跌撞撞拿到了总分全场第一,但是优势并不明显,同样也不足以弥补其他三项表现失常留下的差距。
从表面上看,女队姑娘们在决赛中的高失误率与发挥不稳定是她们最终仅获得第七名的主因,但实际上,整个东京周期,中国女队无论是实力储备还是大赛时的排兵布阵,都早有一些问题征兆。东京奥运会的团体赛场,则成为了问题集中爆发之地。
整个东京周期,中国女队在跳马和自由操两个相对较弱的项目上的实力依旧未有明显提升,与美国、俄罗斯两队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甚至在与法国、日本、意大利这些二线队伍的比较中都难以占得优势。五年过去,中国女队在跳马上想要发展尤尔琴科直体转体720度(难度分5.4分)这一主流动作仍是不易,这也是此次团体决赛中唐茜靖和欧钰珊都出现大失误的动作。自由操方面,女队虽然有更多的人掌握了难度更高的“大空翻”,但是这样的进步水准比起一直在提升难度的美国和向来有不错难度储备俄罗斯来说,还是太慢了。在东京周期,中国队近在自由操难度分上就被美俄甩开1分甚至以上,也是常见的情况。在以往几个奥运周期被视作中国队强项的高低杠,在东京周期则掉了队,虽然中国队也在极力适应国际体联倡导的飞行连接编排趋势,但动作质量却不再如过去几个周期有如教科书一般。此次东京奥运会资格赛后,四位俄奥队选手的得分都进入了高低杠单项前八,中国队得分最高的芦玉菲仅排名并列第七,未能超过任何一位俄奥队选手,足以显示中国队在高低杠这一昔日优势项目上的失势。
在跳马、自由操、高低杠都竞争力有限的情况下,中国女队虽然还是维持住了在平衡木上的水平,但这也徒增了选手们在平衡木比赛时的压力。要知道,平衡木本身也是一个“易练难比”且失误率更高的项目,而中国队的难度分又十分倚仗动作之间的连接加分,这也无疑让选手们比赛时更加如履薄冰,比赛时的不确定性也大大增加。把团体赛争得更多得分的重任“押宝”在一个项目上,也使得中国队在团体赛中更容易处于被动。
在四项发展不均、得分结构不合理之外,在排兵布阵时,中国队又过于信赖所谓的“理论难度”,从2019年斯图加特世锦赛到东京奥运会,都是如此。斯图加特世锦赛时,虽然中国队看似拥有不错的难度“牌面”,但是却因为临场失误等原因,未能完全呈现在赛场上。这一次在东京被“推”上前线的小花欧钰珊,则是一位四项发展均衡也有不错难度储备的选手,但近期受伤病困扰的她确实在赛前状态未至最佳,且之前全无成年组国际大赛经验,最终欧钰珊在东京的表现也难言满意。东京奥运会团体“4-3-3”赛制(团体赛出场4人,每项上3人,取3人得分)之下,每位队员的起伏都会影响到最终得分。欧钰珊一人表现不佳,也意味着其他三位队友们需要承担更多得分任务。临场比赛时的窘迫,其实更多地源于最初排兵布阵时的失误,这是一个在赛前确定大名单时本可以考虑到且能够避免的问题。
此次出战奥运团体赛的唐茜靖、芦玉菲和章瑾此前并无太多大赛经验,其实从资格赛到决赛中的大部分时间已经表现得不错。唐茜靖作为全能主力,从资格赛到决赛比满八项,芦玉菲能够在决赛失误后及时调整,身为队长的章瑾更是在决赛中三项零失误,依旧值得称赞。而欧钰珊在有伤的情况下参赛,而且首次参加国际大赛就是奥运会,我们也无法对她苛求太多。虽然女队小花们在能力和比赛气质方面的“修炼”仍要继续,但体操女队在训练与大赛时用人的思路才更是失利的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