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特约记者 杨健
尽管对欧冠一向情绪激烈,但弗格森却在晚年,罕见地对当年的失败做了反思,甚至一改护犊子本色,对某些球员的表现进行了批评:“2011年我们做了历届决赛最完备的准备,但还是没能限制住梅西,两个中卫只想着后退而不是上抢,卡里克被冻结了,巴伦西亚也一样,鲁尼虽然有进球,但整体表现低于预期。”
但在费迪南德自传里,则是另一种情形,球员们认为将比赛节奏交给巴萨是错误决定,但爵爷就是爵爷,没人敢质疑他。
当然,费迪南德绝不是要造反揭短,相反地,他颇能理解爵爷的纠结:“我不是挑剔老大,说实话,战术上我们显然犯了错,但爵爷尊重俱乐部的情怀和传统,我认为他担心我们在巴萨面前丢掉了曼联的传统,人们都在赞叹巴萨的Tiki-Taka有多美丽,但如果我们全场都在防守,人们会记得我们的什么呢?这就是驱使他最终做出决定的原因,曼联冒险在高位和巴萨对攻,某种意义上,他的心脏,决定了他的大脑,即便有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布阵失误或许是不可饶恕的主因,但某些时候,瞬息万变的场面和规则,也在跟曼联作对:2013年对垒皇马的次回合,带着1比1回到主场的红魔,如果没有遭遇纳尼的红牌,会否会赢下银河战舰晋级?如果1996年之前的曼联,不受三名外援规则的限制,马克·休斯、吉格斯和罗伊·基恩都不被视作非本土球员,更加兵强马壮的曼联,会否在加拉塔萨雷级别的对手面前都徒呼奈何?
即便在史无前例地夺得三冠王后,曼联仍不时在欧冠怯场,最典型的表现,是2002年和勒沃库森的半决赛。基恩对此记忆犹新:“欧冠主题曲奏响时,我们居然有球员在两腿发抖,这他X可是欧冠啊,他不敢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成为赢家和超级明星。我当时就在想,这是什么人啊,上帝啊,这是欧冠半决赛,我们应该享受,这是我们必须要去的地方。”那场比赛,除去92班和诸多老曼联人外,新人无非巴特斯、范尼、西尔维斯特、贝隆等人,基恩此语,显然将“胆小鬼”的范围缩小了不少。
也就是那场比赛,弗格森此后在回忆录里,提起了基恩和贝隆赛后的争执。曼联因客场进球少惨遭淘汰,无缘在格拉斯哥对垒皇马。而对于教练生涯在苏格兰起步的弗爵而言,回家的意义不言而喻,也难怪时隔多年,老人依旧对这次功败垂成耿耿于怀。
1997年半决赛被多特蒙德淘汰,则是弗格森另一段羞于启齿的回忆。按照爵爷“夸大其词”的说法,两回合曼联至少获得了15次直面门将的良机,但死活就是不进球,而身为队长的坎通纳更是人间蒸发,用弗格森的话说,这一夜,法国人“低调而微不足道”。这并不是坎通纳曼联生涯首次大场面迷失,用基恩的话说,“坎通纳是一个退缩的球员,他永远不会和欧洲最佳球员们并列。”弗格森也无可奈何:“他或许有某种精神障碍,他天性中的缺陷制约了他天赋的发挥,让他没法成为世界最佳。”
事实上,除去1988年欧青赛冠军,坎通纳从未赢得任何洲际冠军头衔,而与之相比,外战生涯也乏善可陈的后辈亨利,虽然直到快32岁才捧起大耳杯,但至少在伯纳乌打入过制胜球,在圣西罗梅开二度,在都灵奥林匹克上演过帽子戏法,而这样的表现,坎通纳一样也没有。如此优秀的球员,在欧洲比赛几乎完全失败,至今仍是曼联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