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疫情日记⑦：德国人为什么不爱戴口罩？

体坛周报全媒体驻德国记者 杨子江

在北威疫情愈演愈烈的时候，巴伐利亚还是能买到消毒液的，我就曾在朋友圈秀过这边超市库存很多的消毒液，但是仅仅两天之后，当北威州的朋友恳请我去代买几瓶的时候，柜台上已经空空如也了。德国的媒体宣传，始终是一个说法：戴口罩对防止疫情是没用的，回家经常洗手就可以了。我的德国邻居经常对我说，我每天要洗20遍手，怎么会得肺炎呢，我的回答是：亲爱的，我们要对抗的是肺炎，而不是霍乱。从德国人对卫生纸的执着购买，再加上勤奋的洗手程度，真的怀疑德国最大的传染病是霍乱而不是新冠。

德国人始终认为口罩无用，这里我们可以引用《明镜在线》记者格奥尔格·法里昂（Georg Fahrion）的一段描述，法里昂是《明镜》驻华记者，他刚回到柏林不久，“当我和预约的出租车司机见面时，他带着讥讽的目光对我说，‘年轻人，淡定，你这样的打扮太夸张了。’我知道，他因为我戴口罩而这样说我。在中国的7周，我养成了不带口罩不出门的习惯，任何不戴口罩的人，都会立刻被人警告。但在柏林，我不得不摘下口罩，在柏林戴口罩，我感觉自己像FKK（天体裸体浴场）唯一穿泳裤的人……‘别闹了，新冠并不是埃博拉病毒，我们不会有事的。’这就是绝大多数德国人的看法……”

德国人不戴口罩，其固执程度，有些像我家老爷子（当然，后期他也终于面对现实了）。德国人始终认为，只有得病的人才需要戴口罩，防止将病菌传染给其他人，我没病为什么要戴？德国有反蒙面法，正常社会秩序下，你没病戴口罩上街和街上突然窜出来一劫匪没什么区别。此外，德国人相信政府和自己专家，政府和专家说口罩没用，那就是没用了。不过就是这些专家，当时也在说在机场测体温是没用的，封城和隔离是没必要的，而这些昔日“无用”的手段现在都一一付诸实施了。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德国的口罩已经很短缺了，没钱人真舍不得买，在重灾区你能戴着口罩出门，即便比不上戴着爱马仕，也堪比蒙着黛安芬了。媒体报道过，一名德国小伙，在中国新冠开始泛滥的时候就开始囤口罩，近来开始出货，已经赚了七位数了，欧元，堪称投机和投资的典范。

提及口罩，其实很多国人也看了德国海关扣下瑞士24万只口罩的消息，这甚至引起了德瑞两国的外交纠纷。只有800万人的瑞士，已经被确诊了将近3000，实在是焦头烂额。当然这也并不是德国海关故意跟瑞士人过不去，因为在这批物资过境之前的一周，物资同样紧张的德国就出台了出口禁令：口罩、防护服、医用口罩、鞋套、护目镜等都属于禁止出口的产品，所以瑞士物资的被扣也是情理之中了。

德国专家也指出，现在缺口罩的问题，不仅仅是在德国，在全欧盟范围内都普遍存在。疫情爆发初期，中国不但耗尽了自己的产能，“中国买家还买空了全球市场”，而德国和欧洲国家则没有为疫情早做准备，为医护人员准备足够的防疫物资。瑞士国家防疫中心已经要求全国医生将外科口罩的佩戴时间，从以前的2小时延长到8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