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罗珂
塞拉峡谷中学,一所地处洛杉矶,设置豪华,课程丰富,SAT平均分1900,NICHE排名A+且收费昂贵的精英私立学校,在其介绍里赫然写着明:许多好莱坞明星以及商界巨头的子女都会在这里就读,毕业后再被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杜克大学等名校录取,升学率达到100%……
不过在最近两年,这所建立于1978年的学校最被大众熟知的,却是他们的篮球队。这支球队有被评为五星级的超级天才,有勒布朗和韦德的儿子,以及被中国球迷给予厚望的余嘉豪——他的父母都是高水平职业篮球运动员,刚刚16岁已经有超过2.20米的身高,如今已牢牢坐稳球队首发中锋位置。所以在这个赛季,ESPN会直播15场塞拉峡谷中学的比赛,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许多NCAA甚至NBA球队。他们的赛季主场揭幕战门票,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销售一空。有的赛事主办方将比赛场地搬到了NBA独行侠队的主场,结果创造了单场观赛12000人的惊人纪录。转播方在场地边安排了12个以上摄像机,不仅从多个角度拍摄比赛,甚至还对准了场下的布朗尼·詹姆斯和扎伊尔·韦德,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精彩镜头。
可就在十年前,情况还不是这样的:这支球队没有属于自己的场馆,没有培养出能打NCAA一级联盟的好手,球员入校前并没有在篮球方面投入太多时间精力,他们的理想也不是打进NBA,而是做律师、音乐人或者继承亿万家业。
他们是如何完成华丽变身的?
9年迅猛崛起,变身超级高中
“身高5英尺9英寸的我,第一年打的是中锋。”塞拉峡谷中学昔日校队成员大卫·格拉维奇回忆道,“我们可不像他们,根本没人关注。”
虽然球队水平逐渐提高,但没有球馆的他们就像无根浮萍,只能四处找球场训练,租用设施老旧的体育馆打主场比赛。“那时的主场比赛如同噩梦。”校长吉姆·斯克鲁比斯感慨道,“如果球员突破过猛,就会撞到墙上。我们鼓励球员父母来现场看球,他们却只能挤在场边。”
募集几百万美元建一座球馆,对于当时的塞拉峡谷中学确是个不小的难题。幸好,对冲基金经理杰夫·费恩伯格出现了。
2010年时,杰夫出资为两个喜欢打篮球的儿子组建了两支实力不俗的篮球队。他们聘请了高水平专业教练,报名参加全国锦标赛,甚至有一流训练康复设施供球员使用。杰夫和其他家长商量,建议所有孩子都进入同一所中学读书,并在这六年时间里一起打球,建立起更好的默契。“这是杰夫一手促成的。”托马斯·麦克布里奇的儿子特兰斯是杰夫小儿子迈克尔的队友,“当时他想搬去洛杉矶,于是在寻找洛杉矶的好学校。”不久,杰夫提出了一个让塞拉峡谷中学篮球队水平瞬间提升的问题:
“你们听说过一所名为塞拉峡谷的中学吗?”
有些家长不愿意让孩子就读这所私立学校,毕竟这是笔不菲开支,有的家长则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我和妻子讨论过这个问题,确实不容易做决定。”麦克布里奇说,“我们希望特兰斯打高水平篮球,不想拆散这支球队。我们也觉得这是个能够得到高水平教育的好机会。”
于是,杰夫·费恩伯格找到了斯克鲁比斯校长,表达了希望让两个儿子进入塞拉峡谷中学的态度,并愿意交巨额赞助费帮学校建一座篮球馆。同时他还问校长,能否也让儿子的一些高水平队友入学,并减免他们的学费。最终,斯克鲁比斯接受了这个方案,得到了好几个有进入NCAA一级联盟实力的球员,得到了两名专业教练分别负责运用高中队和初中队,还得到了建造最先进篮球馆的费用——据传高达700万美元。
“无论对于我们篮球队,还是我们学校,这都是最重要的历史时刻之一。”斯克鲁比斯说,“我的工作之一就是为最好的学生提供最好的条件。这座球馆不仅可以打篮球,还可以打排球,体能训练以及作为毕业典礼的举办场地。能够建成它令我非常激动。”
起初,斯克鲁比斯并没有将这些特招入学的球员太当回事儿,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支新组建的篮球队。塞拉峡谷队不仅很快成为加州劲旅,更在2012年和2013年分别获得AAU联赛的七年级组和八年级组全国冠军!他们的比赛被全国直播,并得到了马文·巴格利(后被篮球名校杜克大学招募,2018年成为NBA榜眼秀)这样天才球员的青睐。没有在加州顶级联赛夺过冠军,是他们唯一的遗憾。
可谁也没想到,这支篮球队的巅峰还不止如此。
星二代聚集地,随时看到大腕
2016年12月,前NBA状元秀肯扬·马丁留意到了塞拉峡谷篮球队,因为他儿子小马丁所在的球队整整输给这支球队32分。7个月后,小马丁转校到塞拉峡谷中学。同时,德里克·费舍尔的外甥杜安·华盛顿也来到这里,两年后他已经是NCAA劲旅俄亥俄州大的绝对主力。另一个转校生球员,是NBA传奇巨星皮蓬的儿子——2017-18赛季,塞拉峡谷篮球队先发五虎中的三个,就是这样来的。另外两名主力也是背景非凡的转校生:特伦·弗兰克是前NBA球员特里斯·弗兰克的儿子,凯修斯·斯坦利的父亲则是多名NBA和NFL球员的经纪人。
“这种组合可遇不可求,没有经过事先计划,我们压根也没有想过,会成为前NBA球星之子齐集的学校。”斯克鲁比斯说。
五个此前没有配合过的转校生,为塞拉峡谷篮球队弥补了遗憾:斯坦利的扣篮,小马丁的篮板球,小皮蓬的防守,帮助球队在2018年和2019年连夺两个州冠军,成为全国最受关注的超级强队之一。
不过在塞拉峡谷中学,星二代球员们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而不用担心会被老师和同学追星,毕竟在这间校园里,你随时都可能碰到吉米·福克斯、威尔·史密斯这样的好莱坞明星家长,肯达尔·詹娜这样早早成名的学生。“大家对我们学校的安全保障措施很放心,我们始终保持着平等代人的态度。”斯克鲁比斯说,“没人会要签名求合影,甚至没什么人讨论这些,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而2018年与湖人签约后,勒布朗·詹姆斯开始为两个儿子布朗尼和布莱斯在当地找学校。刚开始,勒布朗让儿子们去了奥尼尔大儿子沙里夫就读的圣塔莫尼卡中学,不过在去年5月,勒布朗又将两个儿子转去了塞拉峡谷中学。另一所勒布朗考察过的学校的篮球队教练吐槽道,塞拉峡谷中学承诺了其他学校无法达到的条件。“谁能够加入这支球队,是勒布朗可以操纵的,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让儿子离开圣塔莫尼卡的原因,在那里他没法按照自己计划打造一支超级球队。”
超级队暗藏危机,詹皇儿子也打替补
本赛季,塞拉峡谷再次组建了一支超级球队,以至于连布朗尼·詹姆斯都无法保证主力位置。除了布朗尼,还有几位天赋出众的转校生也从各地来投:小前锋齐埃尔·威廉姆斯、已经与肯塔基大学达成协议的侧翼B.J.波士顿,还有勒布朗挚友韦德之子扎伊尔·韦德……
这样一支集全国精英的球队,自然免不了引来诸多质疑。不止一个对手教练指控塞拉峡谷中学违规招生,为球员及其家人提供了超标补贴。否则,为什么这些家庭会搬到全美消费水平最高的城市之一,就读学费昂贵的私立中学。“我对他们的所作作为完全不认同,这不是我熟知的高中体育。”某不愿具名的中学教练抱怨着。另一位教练则表示:“现在已经到了许多人都希望彻查他们的地步了。”甚至有人怀疑,塞拉峡谷中学已经打通了包括加州校际联盟的关系,所以审计检查也只是走过场。
斯克鲁比斯则反驳道,这些家长是被学校此前取得的好成绩吸引来的。“我们并没有招募他们,没有这个必要。这就是我们生存的环境,如今在大学,如果你不能容忍球员只打一年就参加NBA选秀,就没法在最高水平的舞台上竞争;在高中,如果你不能理解转学生的情况,结果也是一样。”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还是继续欣赏这支超级高中球队的表演吧,毕竟即便在天才辈出的美国,这样的阵容也不多见。“我们每天都在接受挑战。”扎伊尔·韦德说,“每个人都来自不同学校,此前都是能够独挑大梁的好手,在这里打球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它能让我们每天都变得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