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穿着破旧的鞋,甚至赤着脚,在拥挤的街道里追逐着一个足球......这是我们经常在照片中看到的巴西街头足球的景象。我们总会感叹从这样的街头走出了这样那样的巨星,在世界足坛留下了多么灿烂的一笔,却鲜有人知道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同样也有一群热爱着足球,在艰苦的环境中以足球为乐的少女。
无论她们之中是否会走出未来的巨星,足球之于她们最大的价值——希望和快乐,已经在兑现了。可是,即使是踢球带来的这份简单的快乐和微薄的希望,得到的过程也充满着艰辛。
1
一双球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于青海省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的13岁女孩卡毛尤来说,穿上一双真正的足球鞋,和偶像内马尔一起踢球,就是她心中的期盼。
卡毛尤和这里很多的女孩子一样性格腼腆,可是她心中却有个大大的梦——她想走出去。于是当她听说离自己家很远的县城的青海湖民族寄宿制学校组建了小学校园女子足球队并获得了佳绩后,她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可是,卡毛尤知道自家的情况:父母除了耕地和放牧在外再无其他收入。捉襟见肘的生活,连拿出添置厚衣服的钱都显得格外困难,更别说一双真正的足球鞋。
十月的青藏高原上,已经是一派冬天的景象。卡毛尤就穿着并不够保暖的衣服站在寒风中,条件艰苦的她们没有护具,磕破腿是常事。就连平时训练用的足球,也因为过度磨损打上了补丁。实在没法再补,就把废纸填充进去做成“纸足球”用......即使如此,女孩们依然刻苦训练着。
可是当家人反对她踢球,提出希望卡毛尤和其他女孩一样过上到一定年纪就放牧、耕地、做家务、待嫁的生活时,年少的卡毛尤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
2
位于山西省东南部、太行山的南端的平顺县自然条件恶劣,交通也十分闭塞。这里一直是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女子足球队在这个小县城里,着实是个新鲜事物。
已经12岁的马浩然是这支平顺县实验小学女子足球队的队长。父亲曾患重病身体虚弱、母亲远赴北京打工、奶奶已然年迈,生活的重担逼迫着这个孩子承受着本不该是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这也造就了马浩然要强的性格。
不过,过年时父亲带她看的一部《少林足球》,让这个女孩在令人窒息的生活中重拾快乐。踢足球缓解了她对妈妈的想念,也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可是,现实总比想象中残酷。因为资金紧张,学校连塑胶操场都没有,更别说绿茵场和带网的球门。在坚硬的沥青操场上训练比赛,一摔倒就很容易把裤子都磨破,足球鞋更是因为太滑不能穿,只能穿运动鞋。
更糟糕的是,在学校里,专业的足球教练少之又少。虽然水平见长的孩子们需要更专业的指导,但对于只具备足球教学中基础知识的教练陆宁老师来说,能开设足球课已经实属不易,哪有机会出去进修呢?马浩然们的前途,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迷雾。
3
下午4点半,代表着下课的音乐声刚落,伴随着学生们的喧哗,球架瞬间就空了。没有人指挥,但孩子们很快填满了足球场,摆好了标志桶。云南宣威西宁街道靖外明德小学足球队的日常训练拉开了序幕。
这块足球场其实是一块48米长、35米宽的沙地。可是鲜为人知的是,就是这块远称不上专业的球场,也是学校动员了20多个老师拔掉自留地上即将收获的蔬菜,平整出一块空地并铺上沙子才建成的。
在教练的组织下,热身活动以及各项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不要小看了这群孩子,因为参加了宣威市举办的校园足球联赛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她们早已声名鹊起。
六年级的赵康迪是球队的主力门将,球技进步很快。但最让其他孩子羡慕的,是她外出打工的父母给她留下的“礼物”——在她家的房子旁,父亲居然平整了一块土地,给她建了一块专属“球场”。赵父的“疯狂”,让邻居们议论纷纷。
这里的孩子尽管拥有外出参加比赛的机会,但经费完全依靠学校,两只球队的球员加上教练员的规模达30多人,去比赛一次的花费会达到2万多元,学校已逐渐有些力不从心。还能坚持多久呢?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4
这样的基层球队的故事当然还有很多。这些孩子们,都面临着或多或少的困难,但有一点对于她们来说是相同的——是足球带给她们快乐和自信,也在某种程度上向她们提供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踢足球又谈何容易呢?
女足和男足相比,关注度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生理结构上的差异让女足比赛的对抗性相对较低,节奏也偏慢,这就导致了它的观赏性相比男足比赛要差一些。而这些宏观层面上的男女足的发展不平衡,到了微观层面上只会进一步加剧这些女孩子的困境。
如果再加上,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以及教育资源的不平衡,这些基层贫困地区的女孩子们想要走出来更是难上加难。落后的学习和训练条件、专业指导的缺失、匮乏的资金......哪一个都不是轻易便能跨越的障碍。
而即使她们未来不会走上职业道路,将足球作为特长甚至是兴趣爱好也非易事。依然有很多地方,女孩子的一生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足球在很多地方并不普及,这种对抗激烈的运动从来都不是女孩子的领域,家庭经济状况的窘境也在“逼迫”着她们放弃自己的爱好。和同龄的男孩子们相比,拥有踢足球的机会对她们来说都需要冲破重重阻碍。
站在外人的立场上,或许真的很难想象这些踢球的女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5
天无绝人之路,卡毛尤、马浩然、赵康迪和她们的小伙伴们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她们赶上了“追风计划”。
“追风计划”是支付宝公益基金会“十年十亿”助力中国女足发展这个项目在公益领域的一个有益补充。最终将有100支中国乡村少年足球队获得资助,第一批的10支球队目前已经公布,未来还会陆续有90支球队加入“追风计划”。
这些球队将得到“3年30万”的资助,包括20万元的“现金支持”和10万元的“培训支持”。其中“现金支持”将用于“足球装备、医护保险、球员发展和交流比赛”四个方面;而“培训支持”则包括由国家级教练团队编制的视频训练课,校园足球教练每年两次的免费培训,以及参加每年一次的“追风校园足球赛”的机会。
这项计划推出后,立刻得到了多方支持。女足姑娘彭诗梦、王霜、娄佳惠等人,包括女足名宿孙雯纷纷转发助阵,甚至连中超联赛及各支球队的官微也加入了转发行列。大家的努力,让这些“足球女孩”离梦想更近。
那么作为普通人的我们能做些什么吗?答案当然是可以!
就在10月29日首批10支资助球队名单公布的同时,线上捐步活动也已经同步开启。网友可以通过支付宝捐出当天的行走步数,步数“捐满”后,支付宝就会为每支球队提供“3年30万元”的发展支持。而捐步活动一经推出,就立刻得到了网友们的热烈响应。在超过2000万网友的热情参与下,公益捐步开启不到48小时就达成了目标。
一旦获得了资助,卡毛尤距离自己的第一双正规足球鞋就越来越近了,或许未来的某天,她真的能够获得和内马尔一较高低的机会;马浩然们可以得到更加专业的指导了,走出平顺县的大山,到外面去打打比赛看看世界也成为了可能;明德小学足球队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外出比赛,不再需要为了巨额费用发愁了。
多年的足球发展规律早已印证,足球实力的提升需要长久不断的基层耕耘和投入。在这一点上,“追风计划”无疑开了一个好头。这些接受资助的孩子们,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为中国女足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后备人才,扩大本已非常狭窄的女足选材面。
而即使她们最终没有选择职业道路,“追风计划”也至少提供给她们选择的可能性。迈出第一步总是困难的,但既然迈出,一切皆有可能。
每一个梦想都值得被呵护,能够帮助他人圆梦,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未来,相信每一个关注中国足球发展的人都希望看到有越来越多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和组织能够站出来关注基层足球的发展。希望未来的某天,每一个足球少年,都能够拥有自由选择踢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