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益唯:男足该如何复制女排精神?

严益唯10-08 16:44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严益唯述评

郎平率领球队夺得世界杯,女排精神再次成为国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女排精神无论内涵多么丰富,有一个本质特征就是“超额完成任务”。

1981年,中国女排第一次在日本夺得世界杯之后,一些生产单位的职工在给女排的贺信、贺电中就表示,“要学习女排精神,保证完成和超额完成任务”。这是女排精神诞生之初的含义,其实也是将近四十年来,女排精神的标志。

女排精神意味着超常的付出,更需要通过“超额完成任务”来体现。所以,当女排低谷的时候,我们会期待球队不要丢弃女排精神;当球队从低谷走出时,我们会归功于女排精神的传承;当球队再次辉煌时,我们才会说,这就是女排精神。

这样看来,中国男足在女排精神诞生至今,并没有成功复制过一次女排精神。2001年的世界杯亚外赛,好不容易完成出线的任务了,但是却在世界杯决赛圈一球未进,一分未得,没有实现足协赛前定下的“进一球,平一场,赢一场”的任务。而那一次,算是中国男足最接近“超额完成任务”的一次。

那么,中国男足为何在全国掀起的学习女排精神的时代背景下,耗费将近四十年,都学不好女排精神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妨看看,中国女排到底是如何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不断以“超额完成任务”的方式——就像这次在日本,再一次以不可思议的全胜战绩夺冠——传承女排精神的。

其实这个问题不复杂,很多同胞心知肚明。这两天,记者就在一个微信群里看到有人这样写道:“很多人认为这次女排的胜利是女排精神的不灭。其实……老女排是举国体制的胜利,新女排是市场机制的成功。”

如果将郎平做球员时代称为老女排,她做教练时期称为新女排。那么,老女排的精神源头,其实是日本教练大松博文所提倡的“魔鬼式”训练,也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拼搏精神。新女排的精神源头,则是尊重运动规律的职业精神。

关于郎平如何力排体制压力,参照美国的运动管理机制,彻底改革,为中国女排建立一套脱离体制的管理系统这方面的故事,网上很多流传,不必赘述。其实,不管是大松博文式的奋斗,还是郎平带来的现代体育的管理体系,都有一个共性:符合运动规律。

现在,再来看中国男足过去将近四十年的发展史。我们发现,虽然屡次失败都有各种看似偶然的原因。但,这么多偶然之下,也有必然,那就是不按规律办事。

十多年前,早已经开始职业化改革的中国足协,还试图通过体测来倒逼队员保持基本的体能训练。如今,伴随着收入的大幅度增长,球员的职业素质普遍提高。但是,在成绩的指挥棒下,急于求成的足球管理部门政策朝令夕改,总不肯放弃行政力量对男足运动的干涉。

虽然,从一些局部来看足协也在放权,比如里皮团队获得了相当大的授权来管理男足。但是放眼整个中国足球,虽然经历了长期的所谓职业化改革,但整个系统仍然缺乏现代体育的管理理念,职业化改革不彻底,去行政化任重道远。

总之,在提倡拼搏的举国体制下,中国男足不是拼得最狠的那个;在职业化进程中,中国男足又不是改革得最彻底的那一个。这样的男足,如何指望能够“超额完成任务”?即便是凭借归化球员,里皮有可能带领中国男足有一些突破,但是只要职业化改革不彻底,这样的突破如何能指望能够持续?

无论是郎平还是里皮,他们都是体制外的人,他们只能对自己负责,一旦他们离开,他们带来的改革或改变是否还能延续?将来女排在后郎平时代若要传承女排精神,就要保持并发展郎平所带来的改革硕果;对于男足来说,未来在后里皮时代,只有下决心彻底地职业化改革,才可能复制女排精神,在世界杯中“超额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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