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罗珂
“即便湖人得到了安东尼·戴维斯,但健康、默契以及外线防守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使得他们在硬实力上仍不及快艇。”
“洛城两队常规赛胜场数相差多少还不能确定,但夺冠几率差距则很大。”
日前接受《the Athletic》采访的NBA高管们,几乎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今夏通过惊天运作得到了卡瓦伊·莱昂纳德和保罗·乔治两大全明星的快艇,仍然是洛杉矶更强大的那支球队。而NBA董事会刚刚全票通过了一项新规,严惩非法引诱和工资帽违规的操作,也被认为和快艇这番运作有关。
那么,快艇究竟是如何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呢?上星期,快艇主帅道克·里弗斯接受了《洛杉矶时报》的采访,详细介绍了今夏NBA自由球员市场开启后如何招募莱昂纳德和交易乔治的全过程。
一份表格,快艇逼上梁山
从做球员到当教练,里弗斯在NBA打拼了超过35年,对这个圈子已无比熟悉。和莱昂纳德初次见面——或者说尚未见面——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快艇有戏。
当时,湖人已经搞定浓眉哥,只差莱昂纳德就可以组成足以笑傲联盟的三巨头。而快艇连一个全明星球员都没搞定,里弗斯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我们和莱昂纳德的会面,是在我位于马布里海滩的家里进行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已经处于有利位置。要知道湖人和莱昂纳德会面时,本来是准备在他们的新训练馆里向对方展示全盘规划,不过莱昂纳德说,‘不,你们可以来我的宾馆房间谈。’但对我们,他却说,‘好的,我去你家谈。’听到这样的话,你难免会感觉他是在告诉我们,他更想加盟我们。”
里弗斯还坚称,自己此前并没有和莱昂纳德私下沟通——无论你是否相信,限于规则他也只能这么说。“其实,上赛季几次和他擦身而过,我都试图和他说说话,但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句都没有。”而在自己家中和莱昂纳德会面,第一次和对方交谈,里弗斯的感觉和预期大不一样:“他过来和我们一一握手,而且很健谈。我们为此次会面做了充足准备,打算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可实际情况却是,他才是那个一直说个不停的人。”
里弗斯的预感是对的,莱昂纳德很坦率地对快艇主帅说:“我想在你手下打球。”然后他又对快艇老板说:“鲍尔默先生,我喜欢你的行事方式,但你的球队现在还不够优秀,如果你无法改变球队构建,我是不会加盟的。”
里弗斯回忆道,当时快艇列出了一个有意得到的明星球员的表格,并将其给莱昂纳德看了。“我们本来不应该列出想得到的那些球员的,因为那样莱昂纳德就会从中选择自己想要搭档的队友。但这只是基于我们的单方面假设,我们只是给他看了一些我们认为和他很搭的球员,但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位。”里弗斯回忆道,“当莱昂纳德看到保罗·乔治的名字后,立刻就说,‘我想要和他一起打球。’我们还给对方看了其余我们认为和他很搭的球员,但对方已经不再做他想,而是认定了保罗·乔治。”
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快艇,只好跳进了自己挖下的这个坑里——先换到乔治,再争取莱昂纳德。“我们犯了个错误,幸好运气还不错。”里弗斯感慨道。
一次豪赌,里帅说服老板
和莱昂纳德会面结束后,快艇赶紧开会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里弗斯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们必须得到保罗·乔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实现这个目标,但我们必须做到。”和当时外界并不觉得雷霆会有什么巨大变动不同,里弗斯这样的圈内人士很清楚,“我们知道雷霆想要重建球队,这点对我们实现目标有帮助,但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乔治。”
最终,快艇送出了史上最多的筹码才将乔治换到手:自己的2022年、2024年和2026年首轮选秀权,热火的2021年和2023年的首轮选秀权,还有2023年和2025年的首轮签互换权,再加上2018年11号秀谢伊·吉尔杰斯-亚历山大,上赛季场均得到19.8分6.1篮板2.6助攻的意大利前锋达尼罗·加里纳利。即便是NBA如今身价最高、此前在商海做过无数笔大生意的老板鲍尔默,对于这样一笔交易也有些吃不准。
“史蒂夫·鲍尔默对拿出那么多选秀权的做法感到很紧张。”里弗斯说,“我一直在劝他,‘史蒂夫,你总是说付出6个选秀权的代价换乔治太疯狂;但你错了,这笔交易不是用6个选秀权换乔治,而是用6个选秀权换乔治加莱昂纳德。所以如果是各用3个选秀权来换他们俩,我肯定要做这笔交易。’你必须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到此次运作才行。”
和招募自由球员不一样,如果雷霆方面坚持咬定不同意交易,快艇哪怕付出再多的选秀权也没用。所以在此期间,包括里弗斯在内一干人的心总是悬着。在莱昂纳德宣布最终去向的那天中午12点,快艇和雷霆私下进行的谈判再度搁浅。里弗斯说,当时他是在自己家里接到快艇总经理劳伦斯·弗兰克的电话得到这个坏消息的。“劳伦斯告诉我,‘看起来莱昂纳德要么留在猛龙,要么加盟湖人。’他这句莱昂纳德要去湖人的话,让我很受刺激;所以我告诉他,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我记得自己不断对他说,‘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里弗斯坦言,自己在招募莱昂纳德上面付出了100%的努力,也一直坚信这位超级球星会加盟快艇。所以,他很难接受这样的失败结果。“实际上我还和鲍尔默开玩笑说,如果莱昂纳德加盟湖人成真,我们就把球队搬到西雅图好了。”
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快艇和雷霆再次恢复谈判,情况看上去又有了转机;可一个小时后,谈判再度陷入僵局,似乎已没了回旋余地;下午六点,自认提出了所有可能的交易方案的快艇,已经准备放弃此次谈判,并接受无法得到乔治和莱昂纳德任何一人的现实。于是,里弗斯和一些朋友约了吃晚餐,用这种方式冲淡谈判失败带来的坏心情。
“我正在停车的时候,劳伦斯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说,‘现在你在哪儿?’我回答道,‘我正准备去Nobu餐厅吃饭呢。’劳伦斯说,‘那家餐厅服务不怎么样,别去了!找一家更棒的餐厅吧,交易又有达成的希望了!’然后我又把车开上高速公路,停在路边等消息;经历了好一番波折,交易终于确定达成了。在我重新回到Nobu餐厅的时候,神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消息还没有被爆出来,但我已经知道了事情,不过为我们这桌服务的服务员是个湖人球迷,他一直对我说,‘我们要得到莱昂纳德了。’我只是一直回答,‘我不知道。’”
“我得到了许多赞美,杰里·韦斯特(快艇顾问)也得到了,但完成这一切的英雄是劳伦斯·弗兰克,他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里弗斯感慨道。
一个冠军,只待乔治痊愈?
从没有全明星球员也能两胜卫冕冠军勇士的草根劲旅,到拥有两位正值当打之年全明星的超级强队,快艇被认为是新赛季总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之一。但里弗斯则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个休赛期我们是赢家,但我们正在尝试赢下新赛季。休赛期成为赢家当然好,这让你有了赢下新赛季的条件,但我们还没有真正赢下什么。考验才刚刚开始呢。”
此前有NBA高管担忧,快艇双星都有伤病隐患。为避免莱昂纳德过劳,新赛季他仍将缺席一些比赛;而乔治的肩伤迄今未愈,缺席比赛场次恐怕会更多些。对此,里弗斯和弗兰克都表示:莱昂纳德在2019-20赛季仍然会收到严格管控,但不会像上赛季在猛龙打球时那么苛刻。上赛季莱昂纳德只打了60场常规赛,新赛季不出意外应该会提高到70场左右。
至于乔治,弗兰克介绍道:“乔治的恢复情况不错,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乔治非常努力,非常棒。队里有足够优秀的运动专家和理疗人员,我们对乔治按计划康复很有信心。在训练场上,乔治表现得很兴奋,也相当积极。相信大家已经通过网络看到了他的某些训练视频,看起来他的状态真的很不错。”不过,弗兰克表示乔治至今没有具体复出时间表:“这个和管理层无关,全权由医疗组人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