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打群架 足球流氓也是有节操有气节的!
新法西斯分子“德德”在12月26日圣西罗场外国际米兰和那不勒斯球迷的冲突中遇车祸死亡,目前调查已获突破性进展,极端球迷彼此约架的江湖规则也逐渐浮出水面。
最初警方的版本——那不勒斯球迷遭遇伏击,“德德”被过路车撞死——已完全推翻。“德德”可能死于那不勒斯球迷车压,但肇事者不一定会遭到“蓄意谋杀”罪名起诉。
若不是国际米兰球迷达罗斯供出主谋、北看台领袖皮奥维拉,并对事件前因后果提供详述,案情可能永沉水底。极端球迷约架暗网之前有媒体根据观察调查进行概述,但从来缺少直接参与者口供作为印证。
以下细节未来还有可能被新的调查推翻,但我们已可以找出清晰脉络:
-是“约架”不是“伏击”
12月26日事件被警方初定义为“伏击”,现在显示纯属“约架”。
这是极端球迷的潜规则。不是所有比赛都会有极端球迷约架,国际米兰和拉齐奥极端球迷的铁杆联盟就不会约,约架更多存在于有彼此历史敌意的球队之间。
客队球迷领袖会把本队行进路线和到达时间告诉主队球迷领袖,双方甚至会保证参加人数规模相当。这次北看台投入兵力并不是太多,因为要照顾友军瓦莱塞和尼斯的参与,有架大家一起打。通常极端球迷还会得到盟军各种接待,几年前塞尔维亚球迷在热那亚闹事,警方发现一路是意大利北方各队极端球迷接待他们。
烟火有助于掩盖参加者身份,也是开战信号。不能用枪和长刀,棍棒是主要武器,匕首只能刺下肢。伤者尽可能自己疗伤不去公立医院,被警方逮捕必须守口如瓶。违反江湖规矩会被整个意大利极端球迷网络鄙视。
-只打架不害命
“德德”是瓦莱塞极端球迷领袖,也曾是圣西罗北看台常客。意大利很多小球队球迷也会同时选择一个大球队支持,德德支持国际米兰。加上对极右意识形态的认同,瓦莱塞和国际米兰极端球迷组织很早就是联盟关系。
带领友军参战的“德德”在战斗中倒地的细节尚未得到确认。可以确认是当时那不勒斯极端球迷从中巴车上下来,和“意法盟军”激战正酣。
极端球迷江湖规矩是不以害命为目的,一旦有人倒地,就必须停止攻击。“德德”的情况严重很多,他被两辆汽车先后压过身体,那不勒斯球迷不仅高喊停战,而且立即去抬起“德德”,把他交给国际米兰球迷。
北看台领袖皮奥维拉亲自带人护送“德德”去了急救站,把他交给医护人员以后立即跑掉。这是紧急操作,“德德”没法自己治,必须送医,但皮奥维拉等人也需要隐瞒身份,只能送到就跑。
-“凶手”只是逃命球迷?
江湖规则里,用长刀是禁止的,就更别说用汽车去撞人压人了,后者几乎等同于恐怖分子。
目前警方已经排查出至少2辆涉嫌碾压德德的汽车,都属于那不勒斯球迷,但车上的人都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此排查出“凶手”还需要更多时间。
从目前的调查进度看,即使排查出“凶手”,他也有可能免于被“蓄意杀人”罪名指控。因为根据警方的分析,这些驾驶私家车的球迷很可能不属于那不勒斯极端球迷,或者不属于参加约架的小群体。
他们并没有下车应战,而是和其他那不勒斯球迷一样驾车夹在极端球迷车队里去球场。有时候极端球迷会借普通球迷的车辆为自己打掩护,因为他们的武器装备车通常会放在车队最后,不容易半路被警方查到。
驾驶私家车的球迷显然将要发生的“约架”没有心理准备,眼看现场烟雾弥漫(能见度出现问题),对方球迷手持器械杀来,他们就和其他人一样慌不择路试图驾车冲离现场,然后压死了“德德”。
意大利有一项罪名叫“交通杀人罪”,最高可以判10年监禁,但判10年一定得满足醉驾等严重违反交规的条件。如果“凶手”最终证明自己没有参加约架仅仅是逃跑,很可能会被轻判。
-“叛徒”将是众矢之的
这些年意大利警方在场外抓捕的斗殴球迷并不少,但从未有人违反江湖规矩配合警方。这次国际米兰球迷达罗斯破了例,他也成为所有俱乐部极端球迷的众矢之的。
到底为什么各队极端球迷要玩这么多花样,例如“约架”?有人追溯到从伦敦开始的英国足球流氓约架网络,也有分析指出近年俄罗斯球迷郊野约架的文化正侵染意大利。具体原因必定格外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尽管极端球迷里也有政治极左或中间派别,但目前极右正在实现大面积渗透。
意大利内政部的体育赛事观察署就对此做过调查,除了国际米兰、拉齐奥、维罗纳等队极端球迷是传统的极右大本营,其他很多球队极端球迷也有转向极右的倾向或小派别。例如尤文图斯一些极端球迷组织和荷甲海牙极端球迷结盟,就被观察署纳入极右观察名单,因为海牙极端球迷历来以仇犹著名。
意大利足球的不幸在于,在急需重拳对待极端球迷、黑手党、毒品等国内问题的时候,当权的副总理、内政部长萨尔维尼自己就曾是极端球迷,而且他还和种族主义、极右有着脱不清的关系。
萨尔维尼极力维护极端球迷,抨击体育法官禁止球迷去客场的决定,甚至不惜引发警察队伍的强烈反感。根本原因当然是在于,极右是萨尔维尼的重要票仓,尽管萨尔维尼努力要营造他率领警察部队维护国家安全的形象,但有很多事情是警察无法出手去为他实现的。例如最近频繁发生的袭击、威胁记者等行为,必须极右组织出手,萨尔维尼尽管嘴上谴责,却从未有过积极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