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圆梦体坛 从情怀到“体坛精神”
“师傅,《体坛周报》来了没有?”
这是2010年前后,北京丰台一所高中的围栏处,每周二中午都会出现的对话。由于学校午间总是紧锁大门,几个小伙子只能隔着铁栅栏“叫买”杂志。如果杂志到了,报亭的主人韩大叔就会拿出一两本,递给他上幼儿园的女儿,来到小巷对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时的老韩可能不会想到,在将近十年过去后,其中的一个小伙子成为了体坛的一员。
十年前的中学生好买杂志。作为球迷的我与几位好友,便奋不顾身地跳入体育类报刊的海洋中。初一第一次见识“校图书馆阅览室”,每天中午没吃饱就匆匆赶去,以抢到一摞装订成册的《足周》过刊,一中午能浏览十好几期。刚有零花钱的那段时间,每期《足周》都在我的购买清单上,至于买《足球》报还是《体坛周报》,则需要在周一对比他们的头版,看哪个顺眼就买一周。初中三年,这个习惯就断过一次:2008年喜欢的女生过生日,最终决定“忍痛割爱”,省下钱给女生买了一个近半人高的玩具熊,最终获得了美人——一个月的占有权。
上了高中,老韩的报亭就成了我们的新据点。虽然也是北京城区,但相比东西城而言,丰台区报刊的上摊速度还是偏慢。《体坛周报》倒是能在早上买到,《足球周刊》往往就要等到中午。彼时门户网站火爆,纸媒已有衰退征兆,但至少我们的习惯没丢。学校里面至少三批——每个年级一批定期“叫买”的学生球迷,让老韩不得不增加体育类报刊的订购量。2009年11月3日《足球周刊》在北京地区推出特别版封面,埃米尔·马丁内斯咧着大嘴庆祝,下面配上“国安是冠军”四个大字。那天的老韩忙得不可开交,多次跑到别的报亭“截胡”。光是熟识的同年级的朋友,就有不下10人从老韩手上买到了这期杂志。
但故事很快便画上休止符。随着离开家乡读大学,定期阅读的日子便过去了。随着报刊价格上涨,和受地域因素影响,周一的《体坛》周二才到,周二的《足周》周四才到,我一度与这些报刊渐行渐远。宿舍墙上的球星海报,也不再似家中卧室那般繁复。这期间,各款体育类App的纷纷上线,终于让人感到时过境迁,直到2016年初,体坛在移动端迎头赶上,时逢毕业的我有幸进入“体坛+”实习。这一年多以来,我新媒体,运营和编辑都做过。然而对于一个22岁的毛头小子而言,能与少时敬仰的前辈、专家在一起工作,本身就已是一种恩赐。
2016年10月,《足球周刊》上第一次有了我的作品。临近中午去报社的路上,正赶上新杂志在老韩的报亭上摊。他的女儿已上了初中,报亭只留他一人打理。老韩看球不多,西甲只认识皇马巴萨。但得知文章出自我手,还是认真地读了起来,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您再多进两本呗,等学校放学了,给学弟们吹吹牛。”我向老韩提议。可惜他回复说:“我倒是也想呢。但你们一毕业,《体坛》和《足周》突然就不好卖了。”
作为最后一代“批量化”拥有体坛情怀的年轻人中的一员,能够加入这个团队,就是儿时梦想的实现。通过与前辈的接触,“体坛精神”更加深刻地植入我的工作中。作为我曾经的偶像,现在的领导和导师,骆明老师所说的“匠人”精神也影响着我,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原始”地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来到体坛一年多,我也进一步发现了自己在知识储备、工作能力上的全面不足。自学西语,前往西班牙留学并驻站,成了我踏进人生新阶段的重要选择。体坛是我的青春,也势必将影响我的整个人生。“我看到你,就想起十年前的自己。”漫步在马德里街头,武一帆老师对我说。我算是他最早的忠实读者中之一,现在他是我的良师,益友和拍档。就在不久前,某同行在我文章下的评论让我几近落泪:“我看到帆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