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十大名局之五:最冷之战 朝鲜1比0意大利

徐鑫炜07-12 21:19 体坛+原创

朝鲜1比0意大利

1966年7月19日,英格兰米德尔斯堡

最冷之战

还记得2002年韩日世界杯1/8决赛韩意之战吗?整整一面看台打出“1966”的字样,加时赛安贞焕力压马尔蒂尼顶入金球,2比1,太极虎冲进8强。意大利队百年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幕,正是韩国人赛前津津乐道的“1966”。那是回到现代足球摇篮英格兰的一届世界杯,此前两届冠军得主巴西折戟小组赛,但这能算什么?如果是与世界杯史上最大冷门相比:朝鲜1比0力克意大利,蓝军小组出局!

“击败意大利只是正常发挥”

英格兰世界杯前,国际足联出台预选赛新规,非洲区第2轮的3个胜者,与亚洲和大洋洲的胜者进行附加赛。非洲球队认为本洲应该直接晋级,于是集体抵制世界杯。朝鲜两回合9比2击败澳大利亚后,历史上首次闯入世界杯决赛圈。当时的朝鲜绝对堪称神秘之师,西方人都很排斥这个国家,印象还停留在50年代的朝鲜战争。

就是这样一支斜刺里杀出的非职业球队,成了意大利人的噩梦。战胜意大利出线后,朝鲜1/4决赛一度3比0领先葡萄牙,然而尤西比奥上演大四喜,帮助葡萄牙5比3逆转。据称,因为从3比0到3比5,朝鲜队回国后受到领导严厉批评,至于击败意大利,领导们认为只是稍微好一些的表现,但仍属正常范畴之内。

小组赛前两轮,意大利胜智利、负苏联,朝鲜负苏联、平智利,末轮意大利打平即可出线。然而朝鲜队明礼贤主帅赛前标题啊:“如果意大利就是打智利和俄罗斯时那样,我们与他们的胜负就很清楚了。”当时意大利人还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赛后才幡然醒悟,自己被朝鲜人当成了完成上级领导布置任务的垫脚石。

回到更衣室,意大利主帅法布里一怒之下宣布国家队就地解散,大家该干吗干吗去。球员们抗议道:“解散了,谁出钱送我们回家?”足协也出面调解,法布里最终同意全队一起回意大利。国家队的航班原本计划在米兰降落,但米兰利纳特机场外早已聚满了大量球迷,航班只得改飞热那亚,但消息还是走漏了。意大利队绝大多数成员都受到西红柿和鸡蛋的招呼,“应该是不太新鲜的水果。”事后,国脚后卫亚尼克自嘲道。

一个意大利人vs一群机器人

蓝军队长、布尔加雷利赛前膝盖就有轻伤,但主帅法布里坚持让这位中场出阵。结果刚踢了35分钟,布尔加雷利就因滑铲弄伤膝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根本无法坚持,被担架抬出场外。此时,米德尔斯堡的观众欢声雷动,英格兰人对意大利的敌视从4年前就开始了,执法意大利与智利那场圣地亚哥拳击赛的裁判恰恰来自英国,赛后遭到意大利人痛骂,英意两国就此结下足球上的梁子。1966年足球规则中还没有换人一项,于是队长下场后,意大利只得10打11坚持比赛。仅仅7分钟过后,朴斗一在反击中打出致命远射,阿尔贝托西奋力扑救仍鞭长莫及。

其实,意大利开局阶段有过3次绝佳破门机会,如果把握住一次,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可惜足球世界里没有如果,0比1之后,蓝军竭力反击,但人数、气势甚至是身体和战术的劣势都愈发明显。在英格兰球迷的阵阵欢呼中,朝鲜人将胜局保持到终场。后来有个说法,朴斗一是名牙医,“意大利队被牙医击败”的段子一度广为流传,其实,朴斗一是名体操运动员。不过这又有何分别?

即便布尔加雷利没有受伤,意大利也未必就能拿下朝鲜。法布里曾派助手也是他后来的继任者瓦尔卡雷吉去侦察对手,瓦尔卡雷吉得出的结论是:“这就是一群喜剧演员,别担心了。”于是意大利人无比乐观,毕竟打平就能出线。著名记者布雷拉写道:“如果连朝鲜都打不赢,我一辈子再也不写足球了。”当然,他没有兑现诺言。

不过,意大利队内也不都是轻敌派。马佐拉回忆:“赛前我们来到球场,看到朝鲜队的训练,我们对这支球队都很好奇。结果我看到了令人诧异的情景,他们的教练让22名球员集中在一起,把皮球像橄榄球开球一样扔到人群中,所有人要不停地仰面倒下、站起、倒下,力争用脚去碰球,他们应该是在做铲球练习。看着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丝毫痛感似的摔倒在地,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我们到球场上将遭遇如何一群可怕的对手!”

马佐拉还有惊奇地发现,“20多分钟后,他们改变了训练项目。教练将皮球高高抛起,一名队员窜到几位队友搭建的身体金字塔上去争顶。后来我看到一张与朝鲜比赛时的照片,法切蒂(国际米兰的伟大左后卫)去争抢头球,与训练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至少4名朝鲜球员组成金字塔去抢头球。他们一个人的弹跳力和冲撞力也许不行,但团结的力量真是我们不具备的。”

正如马佐拉所言,此役朝鲜队踢得丝毫不落下风。往往一名意大利球员拿球,就有三四名朝鲜人飞奔过去,完全不是一个节奏。从一开场,意大利人的必胜之心就开始动摇,随着3失良机,随着队长受伤,蓝军越踢越慌。“甚至我都已开始想象明天的报纸标题。当时我能感觉到场上球员精力不再集中,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输球那一刻的到来。”看台上的里瓦无奈道。

“我希望人们永远不会经历我1966年经历的一切,从6月到12月,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圣诞节。”这是时任蓝军主帅法布里1994年的回忆,也是他去世前一年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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