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不能没有拉普拉塔 告别梅西还有乌拉圭
体坛+特派记者王勤伯报道
阿根廷和乌拉圭人的西班牙语口音近似,通常被称为“拉普拉塔口音”。在拉普拉塔河口,两国首都隔河斜望。
在俄罗斯听到拉普拉塔口音,对我来说是比较亲切的事情。咖啡厅里来了一个头发银白、肚皮鼓胀的老头,笑容可掬。我以拉普拉塔两岸常用的方式回应他的问候,“你好,师傅(Maestro)!”
“师傅不是我,我是学生。师傅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奥斯卡·塔瓦雷斯。”老头来自乌拉圭最北部的塞罗拉尔戈省,和巴西接壤的地方。
6月30日索契的这个夜晚,乌拉圭球迷天蓝色的狂热盖过了葡萄牙的红绿。我突然想说,就像足球不能没有伊比利亚,足球不能没有拉普拉塔。
是天意,让梅西和C罗在同一天回家,也是天意,让世界杯上还有一侧河岸的拉普拉塔。
没有人会去设想,如果1934和1938年世界杯乌拉圭参赛会是怎样的结果。一个只有300万人口的小国,在全球化时代格外容易被遗忘,无论是他们的历史还是现状。谁能告诉我乌拉圭的第二大城市叫什么名字?
但巴西不会忘记乌拉圭,齐达内也不会忘记乌拉圭,弗朗西斯科利之于齐达内,就像博奇尼之于马拉多纳。弗朗西斯科利和博奇尼都是同一种套路的10号球员,他们就是比赛本身,他们是思想也是实践,是艺术也是对抗,是节奏也是旋律,是河流也是海洋。巴西的10号,是世界足球最精灵的10号,拉普拉塔的10号,则是最潇洒典雅的10号。
马拉多纳说过:“我过人需要用脚去拨动皮球,博奇尼只需要带球过去,对手自动就倒了。”如果说现代足球从50年代的匈牙利足球学到了交响乐团的时空感,我们认识的现代足球巨星则从来自拉普拉塔两岸的前辈那里汲取了街头手风琴艺人的即兴节律感。
没有乌拉圭队的两届世界杯,意大利队带着一批来自阿根廷的归化球员赢得冠军。之后的年代,来自拉普拉塔河两岸的巨星始终让我们看到一种凌驾于欧陆足球理念之上的神异。迪斯蒂法诺、西沃里、马拉多纳、弗朗西斯科利、苏亚雷斯……
他们在欧洲踢球的时候,我们常会误以为他们是某些成功战术的执行者。但如果没有他们,那些战术根本就可以不成立。苏亚雷斯在1场欧冠比赛中2次穿裆大卫·路易斯的画面我仍然记忆犹新,那不是科班,不是规划,是勇气和灵感。
或许是乌拉圭人更多地保存了拉普拉塔足球原来的面目。球员高大修长的身体,长发飘飘,脚下有技术但不招摇,球风狡诈,个别时候的灵光闪现(如本坦库尔的脚后跟穿裆过人)让你明白欧洲球员极难提供同样的演出。
在没有弗朗西斯科利、雷科巴这种10号球员的背景下,今天的乌拉圭队踢得更加顽强,球场上的主角不仅是卡瓦尼和苏亚雷斯,还有戈丁,他是后防线上的巨星,本届世界杯到目前位置表现最出色、球风最潇洒的中后卫,智慧和勇气俱佳。
C罗和梅西回家,1/4决赛乌拉圭对法国,这是合理的结果,也是一场值得期待的比赛。姆巴佩的青春加速度,挑战戈丁的沉稳和潇洒,格列兹曼的灵巧,比拼苏亚雷斯的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