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91：最接近世青一代命运迥异 骨干第4人何处寻
记者王晓瑞报道
要说中国91、92年龄段这批球员，既有顶尖选手的涌现，比如武磊和张稀哲；但又在整体范围内，缺少大面积的井喷。不过，在踢到25岁的年纪之时，能有三名该年龄段球员占据国家队主力位置，这也算是小有收获。接下来，期待中的“第4人”能否出现，或者说何时出现，自然是这批非奥年龄段球员的“新看点”。
最接近世青赛的90后
假如时间可以分割，那么2010年，肯定是这批91、92年龄段球员职业生涯的分水岭。尽管在外人看来，在此后的两年时间内，这批球员还曾经以“中国U22国青队”的身份并肩作战。但蓦然回首，很多往事欲说还休。而迄今，有些人的事业蒸蒸日上，也有人依然陷入迷惘。
在2009年夏天至2010年底那段时间内，中国青少年足球的最重要事件，就是91年龄段国青队征战淄博U19亚青赛。那是由少帅宿茂臻精心组建的一支队伍，历时14个月的打造，一度让人充满希望和憧憬。由于恰逢2009年全运会，这批队员的考察工作，堪称是千挑万选。比如张稀哲，就是凭借在全运会上几脚精彩绝伦的任意球，一眼被教练组相中。
那个年代，能够在18岁左右踢上中超或中甲，其实并不稀奇。彼时，国内联赛尚未受到强力资本的介入，各家俱乐部很难引入什么大牌外援。尤其在一些中下游队伍，给予新人的锻炼机会，那是相当多的。而之于这批91、92年龄段选手，这是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身份。能够早日登上职业联赛舞台，就好比拿到一张船票，虽然不一定可以一步抵达彼岸，却有着一种类似“希望之星”的象征感。
在这批国青球员之中，尤以武磊、张稀哲和胡人天最为典型。其中，胡、张二人是在2009年初登中超赛场。而且，当年从全运到国青以至中超，两人几乎是遥相呼应式的“携手并进”。加之胡、张当时的私人关系颇佳，那会儿在比较流行的校内网社区，胡人天会把张稀哲列为“特别好友”，并以“最佳的京津拍档”作为评语。至于武磊，则比他俩稍微早熟一点，2008年就已经开踢中甲。当然，这同徐根宝当年的着重培养，是分不开的。
从足球专业的角度来看，武磊、张稀哲和胡人天的出现，一度令这支91国青队，富有十足的技术味道。加之当时出道广药的杨一虎，同样擅长突击进攻，有段时间，就连主教练宿茂臻也很头疼。究竟在前场4231的体系之内，该如何取舍和调配。特别是张稀哲和武磊，当时在各自球队，都是主打前腰的“10号位”。每逢排兵布阵，总要有人做出让位。预选赛期间，武磊是司职右翼，张稀哲担任前腰；而等到2010年的正赛，张稀哲则改踢左翼，武磊居中，胡人天和杨一虎在右翼二选一。
时至今日，每逢提到2010年的淄博亚青赛，依然有很多当事人为此扼腕。“假如不是朝鲜队换了一批人；假如我们的准备更为充足一些；假如小组出线之后，对阵的是乌兹别克斯坦（该队在1/4决赛，被中国队的手下败将沙特队所淘汰），或许我们这批人的轨迹，都会发生很大的改变。”若干年以后，再回想起那一场中朝之间的1/4决赛，几乎全是摇头和叹息。“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最近几届国青队之中，我们那一批是最为接近世青赛的。然而，这就更会让人感觉惋惜，真的就只差一步……”无论是武磊还是胡人天，抑或更年轻一点的王彤，后来都曾向记者表达过类似的观点。
不过，时任主教练的宿茂臻，在当年的亚青赛总结中曾有坦言，“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绝对实力。但假如可以多踢一场，就是很理想的情况。最可惜的，是这批队员缺少一次大赛锻炼的机会……”亚青赛正赛、预赛7胜1平1负，亚青赛小组第一折戟8强、两座冠军奖杯（2009年越南U21青年报杯、2010年潍坊杯冠军），这就是91国青一代留下的两年印记。
走在人生的分岔口
25岁的时候，随着年龄增长而流逝的，除了当年一起奋斗、一起吃苦的回忆，还有少年般的纯真。逐渐地，球员们之间的境遇千差万别，命运越来越迥异。
其实在淄博亚青赛后，这批国青队的球员们还有很多联系。布拉泽维奇第一次组建国奥队时，入围的91一代球员可是不少，有武磊、张稀哲和雷腾龙，还有买提江和胡人天。等到后来，王彤和颜骏凌也有加入。虽然最终得到老布器重的，只是凤毛麟角。但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91国青血脉延续的一种寄托。毕竟在当年，“国家二队”的计划被首次提出，距离世青赛只差一步的91一代，也一直为人所看好。在世预赛20强赛最后一轮之际，卡马乔还将武磊、金敬道和彭欣力首次招入国家队。
只是这种为人憧憬的故事，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很短暂地就消失在现实中。虽然在后来，91年龄段国青队得到保留，晋升为中国U22国青队并由傅博挂帅。但彼时，大家所体会到的感觉，是有那么一些变化的。尤其是进入2012年，球员们的差距越来越大，有人踢到中超主力，也有人开始销声匿迹。这期间，在国青队征战的唯一一项正式比赛任务，即U22亚青赛预选赛，又因故少了多名大将：武磊、颜骏凌没被根宝放行、雷腾龙和谭天澄重伤休养、胡人天也因伤缺席了远征老挝。不得已，傅博招入了王彤、石柯、徐新等多名下一届国奥球员，而到了后来，干脆完全由U19接班U22，提前为里约练兵。于是，2012年底的两场抗韩之战，便成为91国青队历史使命的完结之作。
没有了在国字号的相聚，等到后来，这批队员的发展轨迹，越发参差不齐。像武磊、张稀哲和金敬道，不到一年就被选到国家队。当然，也有人属于后天成长型，比如颜骏凌和胡人天，这两年开始成为国脚常客。不过，也有人从江湖中逐渐消失，甚至提前退役去教书。渐渐地，不同层次的球员们已经很少联系，也有一些球员慢慢被淡忘。
不过，25岁的年纪还是属于人生的分岔口。对于大多数91、92年龄段球员而言，虽然尚且没有达到武磊、张稀哲般的高度，但并非是不敢去想的奢望。特别是在这个冬天，已经有若干现象表明：91年龄段球员，逐渐成为转会市场的香饽饽。比如当年的国青门将滕尚坤，还有防线多面手买提江，包括强力中锋朱建荣（已经加盟至上海申花）。一位混得还不错的球员就说，“2017年，或许就是我们这批人最后的机会。能有实力踢出来的话，也该在中超挑起大梁了。”
就在今年7月31日，武磊在上港客战富力一战上演帽子戏法，同一周的比赛日，胡人天梅开二度，张稀哲则攻入致胜球。武磊当时就这样说，“我们这批1991生人，今年正好25岁。从职业球员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期。91年龄段这批人，现在应该慢慢地在各自队伍担纲主角。毕竟，也是正值当打之年。”而在私底下，他曾向记者吐露道，真正最让人惋惜的，还是昔日好友杨一虎。“他的技术、突击和进攻能力，其实挺有特点的，不比我们几个国脚差多少。在91年龄段这批人，也是很有实力的球员，真希望早日能在国家队相聚。”
然而，在很多圈内人看来，更大的期待，则是希望在91年龄段之中，能够涌现出第4位主力国脚。现在，颜骏凌、武磊和张稀哲已经饱受里皮器重，趋于国家队的骨干力量。而谁会成为第4人呢？这个问题既有些耐人寻味，看上去，又显得缥缈而不可估测。